熊兒，今天星期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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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我勸你別接近她。」葉子神秘地壓低聲音。


「……為什麼？」首依很困惑。


「就上次我不是和你一起來陪考嗎？你說你跟那學妹打個招呼就要走了。你後來不是去補習，而我去赴阿宏他們的約？」


「…對啊，那又怎樣？」


「之後我經過一間廁所門口，看到你的學妹在講電話。」葉子露出思考的模樣：「因為那裡很安靜，我聽得出另外那端是條子的聲音，就警察嘛，你知道的。」


也是，葉子進出警局那麼多次，難怪聽得出來。


不過首依依舊不解。「警察打電話給她？」


「大概吧。」葉子聳肩。「我就覺得警察打電話給她很奇怪啊，反正你不要接近她。」


「你是白痴啊。」他無奈道。「你常被警察聯絡我都和你在一起了，怕什麼？」


況且無月的雙親才過逝不久，大概是有什麼要調查的吧。


「而且我在旁邊聽喔，還聽到什麼『入獄』的東西，搞不好是要把抓她進去勒！」葉子又補充。 


……還偷聽？唉……首依無奈地看了他一眼。 


這麼說，無月父母的死因和她身邊的人有關了？不對，怎麼想都不對…… 


該不會是若昔吧？怎麼可能！


葉子看著他陷入思考的側臉，有點好笑。


不過一個學妹嘛！幹嘛這麼在意她的事呢？ 


轉眼間，他們已經到達第一個景點了。


＊


沉默不斷的在他們之間來回穿梭。


就連不斷抽中在同一組、同一排、坐對方左右，或是由學長姐帶活動時也一聲不吭。首依看在眼裡。


首依是做籤的，除了好玩，他和其他學長都在籤裡做了一點惡作劇。反正這也只是個遊戲，其他人就算知道也覺得沒什麼。


三天兩夜的行程已經過了一天，現在是星期四的晚上。這一屆的畢旅是往東部跑，第一天落腳在花蓮，第二天則停駐於台東的山區。東部空氣好，到哪裡都充滿著怡人的氛圍。


大夥兒吃飽飯，在空閒之餘決定相約到外頭走走。飯店附近有一小片叢林，那兒還種著十來棵高大的樹，替它增添了一些森林的色彩。然而在月光的照耀下，聳立的輪廓看過去透著神秘，還帶點朦朧美。


「無月，一起走走吧。」


原本不打算去的，但她知道自己還是太笨了，才會再一次走向他，那個永遠也不會有結果的人。


「…好。」


森林裡很安靜，唯一的聲音只有他們的腳步聲，和風偶爾經過樹葉隙縫間的颯颯聲。無月盯著腳尖，一聲不吭；早就不該再期待任何事物，她甚至還沒弄清楚自己對若昔的感覺。而且無月也發現——在考學測的第一天，學長鬼鬼祟祟的對若昔說了什麼，後來甚至有意要把自己支開似的。


難道他正在撮合他們？


無月困惑地皺起眉，除此之外想不到什麼更好的可能。或許學長真的有女朋友吧，但為什麼硬要把她往若昔推呢？ 


「……學長。」


「嗯？」


「為什麼要撮合我和若昔？」


首依一怔，望住了無月炯然發亮的眼眸，彷彿深不可測。原來她發現了？也對，無月總能看穿每個人的心思，任何心事在她面前都無所遁形。


「是啊，為什麼呢？」他笑一笑。


無月疑惑地抿起唇，不懂他的反問。 


「無月，妳還是不懂？」首依還是微笑：


「妳之前的心意我都了解，但妳有思考過妳對若昔的感覺嗎？妳有察覺到若昔的心意嗎？我想就算妳是知道的，大概也是若昔自己說的，而非妳自己發現的吧？」首依看著她，無月點頭讓他繼續說下去：


「自從他讓妳知道他『喜歡』妳的時候開始，妳才發覺……不，應該是到現在還沒發覺自己也是喜歡他的，對吧？」


「…我喜歡若昔…..？」她喃喃地重複，像失去了魂魄。


「喜歡是從依賴開始的，無月。」他說，看起來有點勉強。「正因為太過不知不覺，所以才會一再地錯過啊！」


無月終於抬起螓首，一股暖暖的氣流留過她的心，她突然最近日子裡捉摸不定的心情，看著若昔的笑容，無月覺得好溫暖好溫暖……


「…學長，謝謝你。」


首依微側過頭，沒看她但帶著一抹淡淡的笑意。「去找他吧，我記得有看見他進來這片林子。不過妳自己走路要小心一點，最裡面有懸崖。」


「嗯。」


她轉身跑走，那縷纖細的身影在首依手上的油燈中迅速消失，就像他的心也在無月離開後淪為黑暗的俘虜。